艾伦在树后悄然看往。

那个正和薇拉说话的男生眉目秀气，一头墨绿色的碎发含混了额前的轮廓。脸上带着云淡轻的笑脸，卡其色的薄毛衣下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着一条斜纹领带躲进毛衣的领口里。下身则穿着同色的条纹裤，蹲着双深色的皮鞋。衣饰并不抢眼，但做工和用料都是一流的，让这个男生带着亲近自然之意的同时，也不失一种贵族世家的底蕴。

他指出薇拉能够窥视未来的时候，黑裙少女肩头一晃，似有触动。可薇拉仍然一言不发，那男生看了其它毛病一眼，轻笑道：“薇拉小姐可还记得丽菲，就是你给她画过一张画的女人。你那天所画，是她与族叔不伦之恋当中的某个情景。她本认为你看到的是过往，直到某一天他们涌现在似曾相识的情景中，丽菲才惊觉你窥视的是未来。我也是无意听她说起，才知薇拉小姐有这种异能。”

“看到未来并非好事，何况我看到的，只是某一种可能性的未来。”薇拉抬开端，用她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双眼直视眼前这个男生。

就连艾伦也在这双眼睛前失态，眼前这男生更是不堪。本来脸上那潇洒自若的笑脸忽然一僵，然后下意识地避开薇拉的眼力。直看到毛病吃惊地看着自己，男生才知失态。当下委曲笑道：“能够看到未来的某一种可能性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有什么值得自满？”薇拉轻声道：“时间源于奇点，而奇点之前，那是诸神的地位。就连诸神也无法看清未来，而我看到的，更是一种含混的轮廓。如鱼跃出水面，不过看到江水前那一丁点间隔外的事物。何况还只是勿勿一瞥，便再进水中。却不知道江水多分流，而鱼看到的，又会是哪条支流中的情景。”

“能够分享到诸神的视线，薇拉小姐已十分荣幸！”男生沉声道。

“荣幸？”薇拉看向他，那如铅般沉重的眼神看得男生低下头往。她始摇头道：“那不是荣幸，那是咒骂。你不会明确，谁都……不会明确。”

“薇拉小姐，我叫韦伯。我们范维尼家族尽对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哪怕您只能看到含混的片断，对我们的裨益也非同小可。我在此诚恳地邀请你成为家族的上宾，我可以保证，你将生活无忧。”男生终于说出自己的目标。

薇拉摇头：“我帮不了你，帮不了所有人。由于我所看到的，永远是哀伤的未来……”

人在树后的艾伦心中一动，他似乎有些知道，为什么薇拉的眼神总是那么失看。试问一个只能看到哀伤未来的人，又怎么会兴奋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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