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这次我就不赎他!让他在里面吃吃苦头也好,要不出来说不定会去杀人放火,到那时罪名就大了!”

爷爷怒气冲冲道:“你要敢不去赎他,你就替他坐这个牢!”边说边随手捡起一把铁锹,就要朝三叔扔去。

三叔没躲开,锨锹柄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膝盖,他疼得一把抱住膝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奶奶和三婶也停止了争吵。

我很同情三叔和三婶,康康之所以这样,是和爷爷奶奶溺爱有很大关系的。我很想趁机讽刺一下爷爷奶奶,但看到那两张老泪纵横的脸,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悄悄退出了院子。

三叔还是拿出三万元的积蓄,把康康赎回来了。康康回来那天,我去看了他,头发被剃得光光的,目光游移、表情呆滞,见到我,连“姐姐”都没叫。

三婶流着泪对我说:“这孩子傻了,这次回家,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知道康康在外面一定经历过很大很大的伤害,顿感鼻子酸酸的。

三叔这几年虽然挣些钱,但盖了一次房子、康康和安安的学费、一家六口的日常开支等等,算来算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赎康康回来,不但花了三万元赎金,还帮康康还了一大笔高利债。不但这几年的辛苦全白费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但即便是这样,三叔再次外出打工时,三婶还是破例没有跟他一起走,她说:“康康都这样了,我不能再让安安毁了。钱赚得再多有什么用?一眨眼就花光了,孩子要是没管好,那可是一辈子都毁了。”

三婶想通了这个道理,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

康康这次出事,给村里那些双双外出打工而把孩子留在家里的夫妻敲响了警钟。有两、三位母亲匆匆从外地赶回了家,并决定在家里好好教育孩子。但更多的夫妻、更多的母亲,依然没有回来。与其说他们对孩子教育的陌视,不如说他们没有回家的资本。所谓的资本,在这里就是钱!

钱!钱!钱!

回家带的两万块钱,我一直不敢动。好在粮食、蔬菜都是自家生产的,不需要花钱买,就连腊肉也是自家喂养的猪、鸡、鸭等等腌制的。但腊肉毕竟有限,只有农忙或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吃,平时只吃咸菜、辣椒,刚回家时很是喜欢,时间长了,便感觉很馋。我身上的零用钱,过了一个春节,几乎花光了。

要是以前,还可以到小沟、小河里去捉鱼,但现在,很多小沟、小河都干涸了。稍大一点的水沟,都被别人承包了。妈妈和海鸥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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