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自立并不满足,他还想把新进人事部的我拉进他的那一派里,让张声翔更加孤立起来。虽然因为胡琳的事情,我和他产生了隔阂,但自从我进了人事部,他就对我格外热情,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节似的。但我知道,时间久了,若我还没有下决心站在他那一派,这种照顾便会变成“小鞋”。

我现在之所以能坐在人事部宽敝、明亮的办公室,一方面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另一方面和张声翔当初的推荐也是分不开的。何况,张声翔为人远比金自立坦荡诚实得多,我不会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不知是因为人事部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是因为曾经的流水线生活和屈辱的经历,虽然终于成了人事部文员,但我并没有产生多少做为一个文员的自豪感和归属感。我依然认为,自己仍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水线女工。

自从进了人事部,因为工作原因,接触到很多人事方面的资料。樱之厂人员每年的人员流动率高达50%,反正中国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几乎每天都有员工辞职或被解雇,负责办理离职手续的阳容容常常忙得晕头转向。与此同时,两个招聘点不间断地招聘新员工,特别是普工招聘点,几乎每天都是爆棚,门外黑压压站着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者。

这些人,几乎遍布全国各省市。人事部每月都要统计一分《各省人员分布表》,在这份表格中,排在最前面的七个省是四川、湖南、湖北、江西、贵州、河南、安徽。而男女比便,一直在一比七左右浮动。

这些统计结果,让我对打工仔打工妹的生活,有了更为全面深刻的认识。

工作环境变了,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后,新的烦恼又接踵而至。人事部是没有冲压机开了,但几乎每天都要做各种各样的表格。有时候坐在电脑前做表,我恍然又变成了做表的机器。

日本人对做表真是痴迷,芝麻绿豆点大的事都要做个表,然后对着表重复开会,一次、两次,三次,讨论的东西全部一样,并称这样比较有感全感。

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就是,人事部会议特别多,不但人事部会议多,整个樱之厂会议都特别多。并且大部分会议都在休息时间召开,如周日或周一至周六晚上。有时一开就是三到四个小时,还不算加班。虽然开会不算加班,但如果迟到或不出席,却又一律按旷工处置。

在车间上班时,每天宿舍、厂区、饭堂,三点一线,大多数时间处于睡觉和工作两种状态,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才知道,樱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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