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我才终于停止了。冲着那块石头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念道:“爸爸,虽然我没有找到该死的齐怀义,但我己经尽力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妈妈安渡晚年,让弟弟走进大学校园!”

王磊看我不哭了,赶紧打开一瓶矿泉水让我洗了脸。我这才发现,不但脸上满是煤灰,因为哭的时候张着嘴,连吐出来的唾沫都是黑的,这让我感到非常恶心。

不久,我们离开悬崖,拐了几道弯准备下山。眼前又是一处被削平的山头,两辆挖掘机正在轰呜着向山头深处挖掘,一片新煤层刚刚露出来。再向前走,站在较高的山上俯视,眼前的一座座山头都己被挖出了一个个深沟。山间平地上和河道里,是一个接一个的煤场。

整片山,除了满眼的煤炭和扑天盖地的灰尘,没有一点生机与活力。我感觉,这片山,完全废了!

我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我害怕在这儿站得时间长了,我们也会变成一堆煤!于是,我不顾浑身的疲惫,拉着王磊,越走越快。谁知,在经过山下的一栋小平房时,路中间忽然出来四五个人,拦住我们的去路。

我们正纳闷间,一个身穿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厉声问:“干什么的?”

王磊赶紧掏出假记者证:“我们是记者,这是记者证。”

“皮夹克”一听说是记者,脸色便缓和下来,神情却很不屑:“那东西,想办多少有多少,我懒得看,跟我来吧。”

我不免有心慌胆颤,王磊似乎也有些害怕,但形势所逼,我们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进了屋。“皮夹克”似乎很健谈,他告诉我们,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悬崖下的采矿点,是由他们四五个人合伙开采的。他们雇佣一辆铲车,一天1000元;雇一辆挖掘机,一天1000元;一般开采一个煤矿,投资30多万就可以了。好的一吨卖180多元,次的只有三四十元。

我和王磊连连点头,装模作样地采访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皮夹克”强行塞给我5000元钱。我拒绝了,没想到,他的脸却拉得很长:“我每年都要接待七八十批记者,有证件装备齐全的中央级媒体,也有小报小刊的记者,还有假记者,从来没有不拿钱就走人的。”无奈,我们只好收了钱,才得到脱身。

但我终窟还是不甘心,下了山,便依照以前做采编时的经验,查了114,拔通了镇国土所电话。电话是一个声音有些苍老的男人接的,一听我要找所长,便警惕地问:“所长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礼貌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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