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幽怀(1/5)

作品:《浮图缘

,如遇到内容乱码错字顺序乱,请退出模式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该不该顺杆子爬,音楼也经过深思熟虑,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们之间阻碍太大,中间横梗着皇帝,他再能翻云覆雨,也跳不出皇帝的手掌心。天威难测,一御极便迫不及待削他的权,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自己也知道利害,否则不会多次试探后才来和她亲近。他应该以为她睡着了,选择这样的时机,根本没有指望得到她的回应。她在提督府这些天,他的脾气总归摸到了些,以他以往的霸道,如果愿意,早就直接同她摊牌了,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么?    真是叫人难过的处境,音楼是个体人意儿的好姑娘,思前想后愈发地心疼他。其实他很自卑吧!一个太监,残缺了还渴望男女之情,如果当场戳穿他,他会不会无地自容?现在这样她至少知道自己不是单相思,如果吓退了他,他那么爱脸面的人,难保不撂出几句揶揄的话来。他惯用的伎俩,真假难断。他会为自己辩解,即便不是出自真心,她这半天的煎熬也必然白受了!    所以宁愿含糊着,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原本她不过是想延捱一会儿,故意的装睡不搭理他,万万没料到等来了这种结果。她能感觉出来,他战战兢兢,那份忐忑和她无异。再审慎的人,面对感情总不能那么机警。他一定像她一样慌张,否则不会连她醒着都察觉不出来。    辗转反侧一夜,第二天起得早,晨曦微露就已经坐在窗口发呆了。彤云端着蜜瓜露进来的时候,她正托腮看岸边的景致,髻上簪一枝金丝楼阁步摇,衬着身上蜜合色透纱闪银菊纹便袍,这形容儿身姿,竟然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彤云一面招呼,一面仔细打量她,“主子今儿奇怪得很,要回家见爹娘了,乐得睡不着觉?”    她不理她,捏着团扇起身过来,勺子在盅里慢慢搅,心思却不在这处。今早番子要上岸置办东西,说不定他也要去。甲板上每有人走动她就竖起耳朵听,她能分辨出他的脚步声,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的,或许早就上了心,自己没敢往那上头想而已。    书案上散落着画纸,彤云拢起来一张张翻看,有步步高升和万字纹,似乎是男人的样式。她古怪地回头,“主子打算给谁做鞋?我来猜猜,别不是给连城公子吧!您可是要进宫的人,不能再在外头拈花惹草了。”    拈花惹草她倒也想,君子还好色呢!可是如今不成就了,有了人,心早就装满了,再也填不进闲杂人等了。音楼掖着嘴凑趣儿:“不相干的人,我给谁做也轮不到他。不过你这提议不赖,回头去酩酊楼花钱买脸,叫他把脚伸出来我瞧瞧,才能知道他穿多大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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