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等人想低调都不行，他们的车辆低调不起来，一路上，刘芒从车载的探测设备上探测到了很多生命痕迹，这些人躲在阴森的角落里偷偷张望。

他们或许在渴望有人能来拯救他们，或许是在害怕有人发现他们。

不一而足，刘芒没有管这些人，即便他们之中有很多的可怜人。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儿，刘芒深知，自己目前还没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实力。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如果不是刘芒，我现在可能和他们一样了。”

赵刚开着车，他的眼角扫过街边的“乞丐”，他们穿着破烂，衣不蔽体，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现在虽然危险，但物资不可能匮乏到这种程度吧，怎么这些人把自己弄的跟野人似的。”萌小粒双手扒在车窗上，脸贴着玻璃看向窗外的景象。

这些人表现的也太惨了点，不应该会这样啊，虽然这里是常熟和苏州市的交接了，并没有市区那么发达，可耸立的高楼大厦也在说明着，这里曾经也是一片乐土。

刘芒想了想，他似乎明白了这些人这样打扮的原因。

这是一种防御。

脏兮兮的应该是他们故意弄上去的，为的应该是掩盖作为人的味道。

动物的嗅觉比人类灵敏的多，更何况是变异兽，那些不知道如何隐藏自己味道的人，很多都成了变异兽们的盘中餐。

这是用生命换回来的经验，血淋淋的生存法则。

而且，这种破烂、脏乱和衣不蔽体也在向其他人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即是他们也没有物资，他们也活不下去，这是一种变相的拒绝，拒绝其他幸存者的加入。

这些人或许在他们的生存基地里有不少物资，干净衣服，甚至可能还有很丰富的水源。

但他们不敢表现出来，以防其他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后生出不轨之心。

人心叵测，人心之毒不下于变异兽。

他们这样做其实也无可厚非。

“可怜。”

听完刘芒的回答后，萌小粒沉默了，久久，她才吐出两个字，可怜。

是啊，可怜。

一场灾难下来，人类社会倒退的何止百年，这连掩盖气味故意弄脏自己都做出来了。

人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也几乎崩坏。

不可怜吗？

不仅仅是这些人可怜，全人类，全地球，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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