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0 章 第七五回 鱼困池,情痴理至各有道(4/14)

作品:《[七五]桃花酒

人没有拥着、挨着,只白玉堂轻轻牵握住了展昭一根手指。

发丝交垂,有些痒。展昭半阖着眼,微微仰着头迎着白玉堂的目光,背后抵着圆桌便支住了身躯。各自一只手中还提着刀剑,低垂时,剑尖的黑鞘与刀身的白鞘轻轻刮蹭,金铁铮鸣,仿佛含着某种奇特的意味,令人着迷。

展昭抽回了手指,反手去捉白玉堂的手掌,十指交错扣叠。

静谧的片刻理,他退着侧开了头,仿佛被突如其来、毫无章法的刀法进攻挑乱了步调,却又半句未提,只侧着头端详白玉堂的面容。

白玉堂眯起眼轻啧了一声,知晓展昭之意,只凑前再咬了他一下,才将画影往桌旁一搁。

他又往展昭身前豪放一蹲,手肘压着展昭膝盖、支着脸,懒洋洋耍无赖道:“世人皆道缠绵情爱短了英雄志气,叫侠客心生掣肘、乱了招法剑意、沉湎于粗茶淡饭的寻常,爷瞧来不过是为软弱无能所生的借口罢了。心有挂碍,或失浪迹天涯之心,却不至于叫心口利剑生锈。”

展昭垂头且笑,伸手将白玉堂的青丝勾回耳后,“有白五爷的理。”

“自是有理的,世人虽因爱生忧生怖,可更多的是因情拔剑扛天下难事、忘却生死。平头百姓尚且如此,侠客英雄又怎好意思说情爱令人消沉?”白玉堂明眉亮目,在昏暗天光下也又灼灼之色,好似百般无理也能说出千般有理来,“侠骨柔肠,从来不是空付铁血丹心提剑行,为侠,岂可断情绝爱?若无情,又何来仁义,何来心怀苍生。情若不长,英雄莫不是为杀生提刃?家国大义,翻来覆去,从不是刻在头顶叫人背诵的礼法教条、圣人之语。它是情。”

“诡辩。”展昭含笑道,“它自是天下千万户相依相存的情意,不过是大情小爱时常未能与共罢了。非是情爱成了软肋,英雄气短,短的不过是为天下豁出性命的心气。”

是不甘、是不舍、是想紧握于手的余生。

“……”二人目光交汇,许久未言。

展昭松开青丝,仿佛打哑谜般问道:“何时想明白的?”

白玉堂反问:“你不是知道?”

那俊眉秀目坦坦荡荡地写着纵情尽平生、诛暴问安良。展昭低声笑笑,不问了。

他只侧头瞧了一眼门外跑过去的白云瑞,缓声转而道:“若为传宗接代而娶妻、为颐养天年而生子,这子孙来的毫无意义。母亲曾说,孩子来这世间后,他便是他自己。你我之道,是你我欲往,不必他来;你我之求,是你我野望,不必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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