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9 章 第十九回 痛无泪,悲喜穿肠唯己知(4/8)
作品:《[七五]桃花酒》小差驰骋沙场多年,削首斩贼,数不胜数,却一日也未曾想过先提步离去的是离开军帐四载的折继闵。
倘使只是如此,便也罢了。
展昭与白玉堂静坐马车之外,驱车快行,目光相顾之处徒留一声无声叹息。
错了。
定是错了。
夜风寒,新换的马车上挂着一串风铜铃,簌簌抖着,像是在寂静的道路上轻声哼唱。
折继闵倘使为大宋战死西夏,何谈他们离去府州时的重重猜忌?
便是那八月十五一案里,折继闵是否为夺兵权不择手段尚不明白,他们因妙手空空而生的种种狐疑皆是无稽之谈。什么朝堂、什么幕后之人、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另有所图……二人如今毒虫已解,武艺大进,于西域浩瀚漠海里见天地浩大、见众生万象、见己身渺茫,又有全新的体悟,大道通明,心若明镜,再于此时回想,那些都或许是一时心神蒙尘,屡遭算计、无能为力之时生多疑。
虽说妙手空空楚宵文现身氿城,又带走白玉堂长刀一事仍是古怪,有待商榷,可他们那时分明经世事几变,失了往日心境。
偏又这么巧,遇上了一个心思难测的折继闵。
白玉堂靠着马车一侧,马车颠簸,他却浑然不受干扰,只抬手拂了一把展昭被夜风掀开的氅衣,用汤婆子将边缘压在展昭怀里,目光越过重重夜露。
展昭没有动弹,只扶着马缰绳,低声问:“可要歇息片刻?”
“不必。”白玉堂轻答。
二人收声不再言语。
他们尚且因为一时狐疑,闻折继闵赤胆忠心报国死而心下一叹,另生愧意,遑论于折继闵私交甚笃却又在临行之前尚怀疑心的顾唯与叶小差二人。离行那时正是将帅离心、无亲无友,隔在顾唯与折继闵之间那根扎人的刺尚未拔出,未曾好言好语说上一两句,心中摇摆不定着狐疑,今日,又该叫人如何面对这样草草收场的结局。
他若身死,生前所念该是何事?
他若含冤,却徒留生者空悲切,教人如何不恨、如何不悔、如何不叹?
那些计较仿佛在亲疏不同、刀落己身的茫然里变得无从计较,悲喜穿肠,天下甘苦唯自知。
五人的马车在岔道北上,趁夜冒险入了夏境。
西夏退兵,延州无忧、府州安定,五人心头所念皆不过那一事,亦是包拯最初飞鸽传信之意。
寻得折继闵。
折将军孤军入西夏,恐有危险,包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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